折霜_

【瀚冰】不可控 1

盛大而华丽的典礼会场，舞台上几个帅气的年轻人边唱边跳，随音乐变换的灯光璀璨刺眼，粉丝区的尖叫一波高过一波。嘈杂喧闹环境，一方面容易让人精神振奋，另一方面，也最容易勾起内心深处的疲惫。

高瀚宇坐在嘉宾席第三排，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去看台上的表演，而是死死盯着前排一个西装革履的背影，眼睛里的情绪随着舞台上闪烁的灯光燃起又熄灭，变得愈发晦暗不明。

他以前经常会想，如果当初没有踏出那一步，他是不是就可以和季肖冰做一辈子的好朋友。

可以偶尔聊聊天，闲下来约顿饭，逢年过节互相问候一声，坦坦荡荡的见面，坦坦荡荡的拍戏，坦坦荡荡的互相关心。永远不会走到形同陌路的这一步。

包括现在，他还在想这个问题。

可是偏偏控制不住。当初控制不住拼命接近，此刻控制不住不去看他。

季肖冰就坐在他前一排右手边的位置。高瀚宇低头看去，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长长的睫毛，动人的眼尾，以及他最喜欢的，曾经亲吻描摹过无数次的，完美漂亮的嘴唇。

季肖冰在专注的看着台上的表演，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这个曾经的恋人，此刻炙热得几乎要烧起来的眼神。

起初高瀚宇不知道季肖冰也在嘉宾名单里，后来知道了，经纪人问他要不要推掉，他也是一笑而过，说没有关系。大家同在一个圈子里，早晚还会碰到。又没有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，不必如此做贼心虚。

可到底有没有关系，高瀚宇自己是明白的。

如果他足够冷静成熟，就不该再在众目睽睽之下死盯着那个人不放，给媒体记者胡乱揣测的机会，也让自己波涛汹涌的情绪无处安放。

不成熟。高瀚宇很恨这个词，最后一次吵架的时候，季肖冰也是这么说的。

一曲音乐接近尾声，马上又要进行下一轮的颁奖，高瀚宇正准备收敛自己的目光，季肖冰却毫无征兆地，朝着高瀚宇的方向，准确无误地回了头——

四目相对，电光火石，一个不知所措，一个古井无波。

那张朝思暮想的脸，就这样出现在了眼前，高瀚宇整个人都是懵的。而季肖冰要比他自然许多。表情没有一丝尴尬的意味，甚至还朝他淡定的点了点头，唇角勾起一个笑。

高瀚宇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。同样点点头，回了一个笑过去。而此刻舞台区的表演刚好结束，嘉宾席的灯光蓦地亮起。高瀚宇还没来得及仔细多看两眼，季肖冰已经匆匆收回了目光，转过头去。

就像是普通朋友之间打了一个招呼，客气周到。季肖冰察觉到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终于消失，长长舒了一口气。可是方才那一瞬间，高瀚宇在灯光亮起时变得清晰的一张脸，此刻却盘旋在脑海里，挥之不去。

按照流程，高瀚宇在场务人员的指引下来到后台，与他不久前上映的新剧搭档女一起，颁出最受欢迎男演员的荣誉。

颁奖前，根据事先对好的词，女演员和高瀚宇互相调侃了一番。高瀚宇从善如流的接着梗，眼神也很规矩的没有朝季肖冰的方向瞟一眼。而台下的季肖冰，却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高瀚宇身上，看着他和一旁的女演员互动，看他笑得一脸灿烂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
季肖冰以前很喜欢高瀚宇的笑容。傻里傻气的，又带着阳光的感觉，会让人不由自主的跟着笑。如今看去，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。那部分傻气消失不见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他不熟悉的，点到即止的稳重自持。

主办方提前和季肖冰沟通过，让他准备好获奖感言，所以他对自己得到这个奖项并不意外，只是这个颁奖人，让他始料未及。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，从高瀚宇嘴里听到季肖冰三个字，还是让他忍不住眼皮一跳。

陈旧的伤疤被揭开，久远的回忆伴随着生疏感扑面而来。

季肖冰镇定了两秒才起身，微笑着接受身旁朋友的祝贺，随后迈着不缓不急的脚步，一步一步，朝着舞台中心的高瀚宇走去。

女演员率先跟他握手问好，随后是高瀚宇。

“恭喜季老师。”高瀚宇说着，伸过来的手掌掌心滚烫，指尖却泛凉。两手交握，各自控制着不轻不重的力度，即将分开的瞬间，高瀚宇的拇指轻轻擦过他的手背，轻微的小动作，看不出是无意还是故意为之。季肖冰却有一瞬间的僵硬。

“谢谢高老师。”季肖冰从高瀚宇的手里接过奖杯，却不小心再次触碰到了他的手指，高瀚宇颤了颤，并没有躲避，于是这个奖杯交接的时间，就显得略微久了几秒。

“小心。”高瀚宇小声提醒了一句，便撤回了手，后退一步，将那股令人感到压力的气场收敛，把舞台留给了季肖冰。

季肖冰的感言还是像以前一样，真诚的感谢粉丝，感谢主办方，感谢工作人员，感谢一路走来陪伴支持过他的人。

这样说的话，这些人里，应该也有自己的一份。高瀚宇站在季肖冰身后，看着他修长纤瘦的身影。一年不见，他好像比从前更瘦了。

本以为就这样相安无事的结束，可偏偏主持人不肯放过他们。高瀚宇和季肖冰两个人都是从《sci谜案集》开始进入大众的视野，又一起合作了第二部名声大噪，当年也是一对炙手可热的cp，虽然后来各自拍戏没有了交集，但主持人在这时候cue一下高瀚宇，还是会引起不少关注。

“那高瀚宇先生对于好朋友得到这个奖项有没有什么祝福呢？”

季肖冰听到主人的问话，回身去看他，眼神中有微微的歉意。高瀚宇在原地思索了几秒，随即上前，站到了季肖冰的身侧，调了调话筒：“季老师对我的过去，不管是演艺生涯还是人生都有很大的帮助，今天拿到这个奖项也是实至名归。我作为他的好朋友，真心希望季老师以后能越来越好。”

高瀚宇微微停顿，转过头去看一眼季肖冰，笑笑：“像季老师这么优秀的演员，事业上的祝福呢也就不需要我多说了，相信他该有的都会有的，我今天就祝的特别一点，祝他身体健康，长命百岁。”

话一出口，远处的粉丝区就一片沸腾。也连带着彻底搅乱了季肖冰本就不怎么平静的心底，季肖冰神色复杂地转头看去，正对上高瀚宇温和的笑容。高瀚宇笑着伸手拍了拍季肖冰的肩膀，在主持人的起哄和众人的掌声中，三个人一同下了台。

后台到处都是工作人员，要穿过一条长长的通道回到嘉宾席，两个人一路沉默，高瀚宇走在前面的步伐不知为何渐渐放慢，最后干脆停了下来，整个人椅向墙壁，伸手捂住胃部，紧紧皱起了眉头，一脸痛苦。

“你怎么了？”季肖冰下意识扶住了他的手臂，目光触及到他手掌放置的部位，也跟着皱起了眉：“又胃疼了，晚上是不是没吃饭？”

高瀚宇却不回答，垂眼盯着季肖冰伸过来的手臂，片刻后，又将目光缓缓移动到他的脸上，眼神中七分痛苦夹带着三分委屈，看得人心底一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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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是个破镜重圆梗，不会太长，第一次嗑rps真的很忐忑，第一次更文容我大声嚷嚷一句 HBSZD